陈惕回头看着完全懵掉的城门守卫哈哈大笑，将手中的长枪扔给一旁的护卫便继续前行。
只是他这边心情很好，但是宋家却有一颗想把他们千刀万剐的心。
“老爷，……”
“我听到了。”宋缺单手拎起门匾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弹孔有些心惊。
只是现在还不是去计较这些的时候，宋缺蹬着门框。“腾腾腾”三步，便跳了起来。右手将手中的门匾往上一扔，左手以掌为锤，一下子把手中的钉子钉死在门匾上。
城里来围观的百姓们对宋老爷亮出的这一手纷纷叫好，只是这般好心的佩服却让宋缺感到自己是在天桥卖艺。
“各位父老乡亲请了，今日我宋家还有事，请诸位散去吧。”宋缺一抱拳，拳风响彻四周。配上话语中的不悦，满满的是威胁的意味。
“老爷，这些人之前派人传信。让咱们半月之内务必到象郡，只是小的以为是哪个来捣乱的，便将此人轰了出去。谁知……”
“象郡！”宋缺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喊道自己的管家宋金：“老金，几天前城里的那几个乞丐了？”
“老爷，他们三天前就走了。方向是官道北方，大概就是去找骑马的这批人了。”宋金思量了一下，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。
“看来象郡怕是要风云际会了，备马咱们去看看。我倒要瞅瞅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，敢来我宋家的南海郡放肆。”宋缺望着远处城门渐渐落下的尘土，握紧了拳头。
……
“这边还真他娘的是夏天，真不知道潘鸣是怎么在这里忍耐了这么多年。”彭纬看着用土垒砌的城墙，对象郡的贫穷又有了新的认知。
“他忍耐的时间越长，对咱们越有利。走吧，我们去拜见拜见咱们这个老熟人。”陈惕正了正头上的大檐帽，毫不在意破旧不堪的象郡府。
“老爷，前衙来人了。领头的据说是老爷昔日在晋州城的故人。”师爷看着躺在摇椅上打鼾的潘鸣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“哪里？晋州！”潘鸣站起身来就想直接过去，不过感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失体统，立马回去换了一身衣服。
“不知哪位故人前来象郡，潘鸣我有失远迎，恕罪恕罪！”潘鸣抱着拳头从后衙出来，话语中的喜悦感挡都挡不住。
“这倒不必了，不过这么多年下来，潘大人还真是随遇而安啊。这般荒蛮的地方都能待个五六年，在下真是佩服佩服。”陈惕看着潘鸣从后衙小跑过来，头上更是被热的冒出汗来。
“你是？”潘鸣看着陈惕有着几分熟悉，但是还是记不得眼前之人是谁。
“晋州的明月壶可是会发光的。”陈惕提示了一句，潘鸣立马变了脸色，本来想进屋的师爷也急匆匆的离开了。
只是屋中的都是耳目聪敏之辈，对门外的脚步声心知肚明。
“原来是你啊，这次来我象郡干嘛？”潘鸣解开上衣，露着肚皮躺在椅子上。
“闲得无聊，所以我就想来看看潘大人这些年过的怎么样。只是这里还真是，啧啧。”陈惕看着斑斓不堪的衙门，不停地发出让潘鸣恼羞成怒的声音。
“小儿，你信不信我赏你二十大板。”潘明气的拍起了案上的惊堂木，看样子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火。
“哟，潘大人这脾气渐长啊。只是不知道这象郡里面你还使得动几个人？”陈惕看着刚才潘鸣出来的房门，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。
潘鸣长呼了一口气，稳了稳心神。知道自己一旦被怒火烧昏了头脑，那肯定是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。
“说吧，你来这里干嘛？别跟我说你是来玩的，别人信我不信。”潘鸣坐直身子，也不怕自己和陈惕的谈话被偷听到。毕竟他这象郡府就跟外面的屋檐一样，破破烂烂的全是窟窿。
“卢阁老要回家抱孙子了，你需要一些东西回京师述职。”陈惕提了一句，便等着潘鸣的反应。
“当真！”潘鸣一下子来了精神，只是心中一思量，发现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。
“这件事跟我这个小小郡守又有何关系，老夫这地界除了稻米也没别人看的上眼的东西。”潘鸣很无奈的看着陈惕，毕竟象郡太穷了。
“不，象郡可是有一件东西可以让大人回了京城。”陈惕垂下鱼线，等着潘鸣一口咬上去。
“什么？”潘鸣虽知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，但是却不得不继续问。
“乱民。”
“你疯了，老夫这些年动都不敢动一下，就是怕出了叛乱。你是想害死老夫啊！走吧，我象郡不欢迎你。”潘鸣摆摆手，就起身准备离开了。
“大人，你说十万乱民的项上人头能不能换来你会京城的机会。”陈惕冷淡的讲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，吓得潘鸣止住了身子。
“十万？你没说笑？”潘鸣至到此刻才展现出昔日一州刺史的风采，有些意动的问道。
“这些野蛮之辈，不通教化。只要大人愿意，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吗？”陈惕哈哈一笑，等着潘鸣答应下来。
“说吧，你要借什么东西。不过事先说好了，我现在除了能盖上一纸政令，其他的帮不上忙。”潘鸣皱着眉，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“象郡的军符在你那里吧？”陈惕其实也没指望潘鸣帮上什么忙，但是有时候一枚官印抵得上千千万万的东西。
“这般东西我自然不会交给他人，只是今日老夫就赌了这一把。不过说好了，你可别跟卢照邻一样，做下了过河拆桥的事。”潘鸣点了点头，等着陈惕的承诺。
“这你放心，我既然说了你能回京述职，那自然是没问题。我留下几个人手，免得到时候你被人害了。”陈惕胸有成竹的说到，丝毫不担心出了意外。
“这你随意，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。”潘鸣点了点头，摇着蒲扇回后院休息了。
“少爷，我们直接去军营吗？”彭纬看着陈惕收在腰间的军符，知道象郡怕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。
“当然，我们去看看象郡的士卒是什么样子的。”陈惕面露微笑，只是这般温和的笑容让人看得心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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